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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油价暴跌!大崩盘前夕,背后是你想不到的利益博弈...

摘要: 已经逝去的十一月份,对有车一族来说,有个好消息,就是油价实现了三连跌。国家发改委最新调整,2018年11月30日,国内汽、柴油零售价格将迎来年内首个“三连跌”,92#汽油及0#柴油分别下调0.42元、0.44元。油价重回6 ...
已经逝去的十一月份,对有车一族来说,有个好消息,就是油价实现了三连跌。国家发改委最新调整,2018年11月30日,国内汽、柴油零售价格将迎来年内首个“三连跌”,92#汽油及0#柴油分别下调0.42元、0.44元。油价重回6元时代。


再看看国际油价,继11月中创下12个交易日连跌的史上最长跌势后,国际油价在11月20日再创年内最大跌幅。从10月初至今,国际油价跌幅已经超过30%了。


对于普通群众来说,油价跌了自然欢欣鼓舞。但其实,油价暴跌并不是什么太值得高兴的事情。从大了说,国际油价下跌,说明需求远比预期的要少,这也印证了世界经济下行的压力。从小了说,油价暴跌会导致开车上路的人越来越多,对于道路拥堵和环境污染都会有一定影响。

这不,正在阿根廷举行的G20峰会上,俄罗斯和沙特就达成一致,同意延长石油减产协议以稳定油价。消息一出,国际油价立马上涨5%。

国际油价暴跌,但居然有国家油价还玩命上涨。对,说的就是法国。据报道,自马克龙出任总统后,为推行环保政策,法国汽油价格不断上涨,过去一年来已上升约23%,目前一公升汽油售价大约2欧元(约15元人民币)。


不仅如此,法国政府还计划2019年继续提高油价。现在法国油价不仅稳坐欧洲最贵交椅,也是自进入21世纪以来的最高值。

于是法国群众不干了,穿上“黄马甲”上街游行抗议,高呼口号,封堵道路。全法国在最近几天内共有2000多个地方发生了抗议集会,28万人参加了示威。凯旋门、香榭丽舍大道等法国地标景点也遭到了抗议者的破坏。


法国民众身穿黄马甲上街,暴力抗议油价上涨

国际油价这事情,可能会有很多人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其实,国家油价的波动,对于贸易、货币、消费、外汇、股市都会带来巨大影响,真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起来,上一次全球石油暴跌还是在2014年。石油下跌开始的时候,减产谈判失败,之后油价腰斩,成了当年国际资本市场最受关注的黑天鹅事件。

某种意义上,2014年的价格暴跌可以视作石油新旧时代的转折,而市场永远波动前行。

我们不妨从当时沙特的石油大臣,阿里·纳伊米的自传《石油先生》中,看看2014年,石油价格大崩盘前夕,各产油国减产的博弈现场。(简而言之,就是大家都希望通过减少产量来稳定油价,但到底谁来减产以及承担减产带来的损失呢?反正不能是自己......)

阿里·纳伊米
 
1935年生于沙特阿拉伯王国东部地区,几乎与1938年沙特发现石油同岁。他曾任沙特石油和矿产资源大臣20年、沙特阿美董事长和CEO13年,只言片语就能引起油价涨落,被称为‘石油沙皇’,见证了石油行业百年峥嵘。

文 | 阿里·纳伊米

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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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史前时期,人们就已从地表提取石油。几千年来,人们利用石油来建造房屋、供暖及照明。然而,19世纪至20世纪,一方面由于内燃机的发明,后来因为公共交通运输中的动力来源由煤炭变为石油,所以现代石油工业在那时才真正开始产生巨大影响。

从那时起,石油及其衍生出来的的副产品已经成为现代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许多方面,化石燃料助力成就了如今成功的西方经济体。同样,它们也将在发展中国家未来的经济增长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石油是一种商品,需求有增有减,价格也有升有降。这一定律亘古不变。


然而到 2014年,全球石油市场出现了一个新的事物,人们称它为页岩油。

从 2009年起,虽然石油价格相对稳定在 100美元左右,但页岩油这种曾经并不实惠的能源开始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大、小型石油生产商——特别是美国——争相加入生产页岩油的行列之中。很快,这种影响遍及世界上的其他国家。

未来几十年内,我们需要寻求新的油气种类来满足全球日益增长的能源需求。现有油田的自然减少以及亚、非、拉很多发展中国家石油使用量的不断增加,就意味着未来几十年人们将需要更多的石油和天然气。

虽然包括沙特在内的一些公司所生产的可再生能源能够满足一部分需求,但却没法满足全部需求。

但到 2014年中期,页岩油这种高价原油供应量的增加显然超过了需求。不出所料,市场开始发挥作用继而油价逐渐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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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全世界都对石油和金融资本有这样一种预期:沙特阿拉伯将再次削减产量和减少收入,以维持石油价格并满足别国向其长期出口石油的需求。这不就是我们在 20世纪 80年代和 90年代做过的事情吗?是的,我们做了,但我们损失惨重。

到 2014年,我们接受教训。这一次,情况会有所不同。

与许多观察家一样,欧佩克(OPEC)没有迅速意识到美国发展页岩油工业的速度有那么快。毕竟,最初页岩油的快速发展主要限于天然气生产。但短短几年后,除了美国北达科他州巴肯盆地外,得克萨斯州也扩大了对页岩油钻井的范围,进而刺激了页岩油的生产。得克萨斯州的米德兰好像重现了 20世纪 70年代末的石油繁荣景象,数千名工人蜂拥而至来寻找他们的财富,导致房价及钻机的价格一路飞涨。

欧佩克 2011年的《世界石油展望》中说道:“页岩油不过是原油供应的边际附加来源。”然而到 2012年,情况发生了改变,欧佩克承认“页岩油的出现标志着供给版图的改变”。


事实上,据美国能源信息署统计,由于页岩油的出现,2012年,美国石油的日产量增加了 85万桶,2013年增加了 95万桶,2014年则惊人地增加到了 120万桶。普华永道国际会计事务所估计,到 2035年,全球页岩油产量可能达到日产 1 400万桶。

到 2014年年底,额外增加的页岩油使美国的石油日产量接近900万桶,比 2008年金融危机前夕高出 80%。这与沙特阿拉伯的生产水平大致相同。美国上一次日产量达到 900万桶是在什么时候?是在原油价格暴跌的 1986年。

最初,这种新的页岩油并未对居高不下的油价产生多大影响。因为某些主要的石油生产国,比如利比亚和伊拉克发生了社会动乱和国内战争。利比亚的日产油量从内战前的约 180万桶下降到25万桶。因此,页岩油的增加一度弥补了利比亚损失的石油产量。

所以一开始,我们并不担心页岩油的大量生产会对油价造成巨大影响,原因之一是出于对原油需求量强劲增长的预测,特别是来自亚洲的需求。

然而,到 2014年年初,原油需求显然未出现预期的增长形势。全球原油消费量略有波动,但从未超过每天 9000 至 9200万桶这一水平。令许多经济学家和投资者吃惊的是,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比预期的要平缓得多。欧洲即便没有出现真正的经济衰退,但其增速也非常缓慢。而美国 1%—2%的增长也只是与增速缓慢的欧洲相比略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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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接近年末,石油部的顾问提交了一份经济预测报告,对下一年的经济形势很不看好。我们也密切关注着未来的原油供求趋势。

2014年 6月 11日欧佩克会议召开之前,市场预测需要增加产量,以满足美国和中国超于预期的强劲需求,以应对伊拉克和利比亚的减产问题。仅在欧佩克会议召开一周后,油价涨至顶峰,原油价格达到每桶 116美元。

这是油价的高危线。

几周之后,油价开始大跌。问题是,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作为沙特石油大臣的我。


我们愿意像前几年的做法一样,与其他石油生产国合作,共同削减产量。但任何集体行动必须要有非欧佩克生产国的参与。

但我对未来形势并不乐观。

我不愿成为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人。我也意识到要让欧佩克成员及其他石油生产国完全理解我们的处境并知道我们的价值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通过节省生产成本以及提高生产效率,我看到原油价格开始下降。9月份的第二周,布伦特原油交易价格低于 98美元,西得克萨斯中质油价徘徊在 90美元上下。

我们参加了 2014年 9月10日在科威特举行的海湾合作委员会会议。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带着同一个问题,油价最低能低到什么程度?我告诉记者,价格波动是正常的,我不担心价格。

到 10月中旬,布伦特原油均价又下跌了 10美元,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随着石油价格继续下滑,石油生产国之一的委内瑞拉面临着日益严重的财政危机。在 11月 27日的定期会议召开之前,委内瑞拉外交部部长、前石油部长拉斐尔 •拉米雷斯呼吁召开一次欧佩克紧急会议,试图设置一个价格下限。欧佩克成员并不十分支持这一想法。


而我对接到的一个私人电话更感兴趣,电话那头的人邀请我在国际气候变化政策聚会时私下会见拉米雷斯。

由于委内瑞拉不愿遵守配额或披露确切的生产数据,所以 20世纪 90年代末沙特与它发生过严重分歧。但在个人层面上,由于拉米雷斯跟他的前任相比,能精准地把握市场,因而我非常尊敬和佩服他。

见面后,拉米雷斯部长简短介绍后,我首先发言。我跟他大致说了一下我们正身处高成本资源的供应不断增加,而预期收入不断减少这一境况。

他点了点头说,他们对市场也是这么看的。“现在却让我们欧佩克成员减产,”我说,“我认为仅仅是为了维护价格对我们来说并不公平。这将以牺牲我们的市场份额为代价。”我补充说,“如果我们要削减产量,那么必须与非欧佩克成员合作,它们必须参与进来。”

下一步的行动取决于委内瑞拉。

拉米雷斯开口发言。“油价对委内瑞拉非常重要, ”他说,“我想我们可以与其他国家开展对话。”我感觉到了这是他总统的意思。当得知我和他看法一致时,他舒了口气。

我们讨论了主要非欧佩克石油生产国:俄罗斯、墨西哥、哈萨克斯坦和挪威。由于美国原油是由独立公司生产的,且美国有严格的反垄断法,所以与美国人交涉此事的机会为零,更别提达成共识了。

后来,我团队的一个人问我认为拉米雷斯能够成功将非欧佩克成员带上谈判桌并让他们减产的概率有多大。我举起右手,做了个零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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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候政策会议结束后,我飞往墨西哥,参加了国际能源论坛在阿卡普尔科举行的有关天然气的会议。在那里,我见到了墨西哥能源部长佩德罗 •华金 •科尔德韦尔,结果我跟拉米雷斯遭遇了同样的处境。

科德韦尔将他跟委内瑞拉人说的话又跟我说了一遍:墨西哥同样觉得有必要一致下调油价。他还提到,20世纪 90年代末及 2009年,我们两国曾密切合作协同减产。

现在的问题是,墨西哥正在采取行动,吸引必要的外来投资以实现其在关键领域石油生产的现代化。这事不好办,同时他说,将要减少产量的油田正是他们计划要增加产量以获得追加投资的那些油田。

他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又想油价下调,又不愿意减产)

2014年 11月 12日,我借发表演讲的机会重申了我们的立场。我说:“为了维护石油生产商、消费者及整个石油行业的利益,我们希望与其他生产商合作以确保油价稳定。说我们打价格战是一种误解,不论有意无意,都毫无事实依据。”

一些评论家只关注到了我们在石油定价公式中所做的细微调整,他们以此作为我们发起价格战的证据。我告诉他们,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说:“沙特阿美石油公司根据良好的市场化程序对石油进行定价,价格公允,不多不少。我们还考虑了包括市场状况在内的许多科学和实际因素。”


我的下一个重要活动是 2014年 11月在维也纳举行的欧佩克会议。在欧佩克官方会议召开的前几天,我们同意与来自委内瑞拉和两个非欧佩克成员国——俄罗斯和墨西哥的代表会面。如果协调减产计划能够得到全球的回应,那么做出回应的地方就应该在这里。

会议在柏悦酒店举行,俄罗斯能源部长和他的同事们就住在那里。拉米雷斯在来维也纳与我们会面之前,曾飞往莫斯科分别会见了一些俄罗斯人以推进协调下调油价的计划。俄罗斯人对他的态度就像是莫斯科 11月下旬的天气一样冷冰冰。

套房内,俄罗斯副总理、俄罗斯国营石油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伊戈尔 •谢钦和俄罗斯能源部长亚历山大 •诺瓦克坐在其中一张半圆形的大沙发上。委内瑞拉部长拉米雷斯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墨西哥代表重复了他在阿卡普尔科跟我说过的话。他还对他们有些油田中存在的问题补充了一些技术细节,但他强调,他需要吸引外资,所以只能维持其原来的生产水平,除此别无他法。我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俄罗斯人。伊戈尔 •谢钦先生首先发言,随后发言的是诺瓦克部长。他们谈到,近年来为稳定产量他们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他们还罗列了一系列曾遇到的技术问题。他们的工作人员分发了报告给我们看。最后,他们亮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予减产。

在场的所有人都朝我看。也许他们希望他们的立场可以给我施加更大的压力,以让我拍板决定沙特阿拉伯将再次突然采取行动,大幅度削减产量。他们将不用分担收入下降带来的痛苦就能从中受益。

但这次不行。

我收拾好文件说道:“看起来没人能够削减产量,那么我觉得会议就可以结束了。”我起身与他们握手,然后便离开了。

显然,我的团队成员和其他部长一样对我的反应感到愕然。科尔德韦尔、诺瓦克和谢钦对我无意继续谈判感到震惊,但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米雷斯看起来很不高兴。我们互相握手后,我和我的团队乘后面的电梯离开了套房。

当天晚些时候,拉米雷斯对媒体说 ,我们虽然已召开了一次会议 ,但没有达成任何共识。他仍乐观地认为 ,在欧佩克正式会议上将会采取进一步行动。市场难以预测。这场新闻发布会后 ,石油均价又下跌了几美元。

谢钦还向新闻界发表讲话。他在书面声明中说:“人们应该明确多数欧佩克国家的油企和俄罗斯油企之间的本质区别。考虑到气候、物流和技术因素,俄罗斯无法立即减产,但具有采取中、长期影响的结构化措施的能力。”

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他表达了与莫斯科的部长不一样的看法,说最近的油价下跌不会对俄罗斯经济造成关键性影响,并表示,俄罗斯连“一桶石油”也不会削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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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佩克全体会议前一天,我单独会见了伊朗石油部长比詹 •赞加内。这次会面更主要的是为了告诉他我们现在的立场。他大体上同意我的看法。我也于当天会见了其他欧佩克海湾成员。我告诉记者,我期望石油市场能“最终自己稳定下来”。


在会议召开前,委内瑞拉的拉米雷斯告诉记者,为了恢复到更高的价格,每天需要减产 200万桶。他希望保留过去油价 100美元的美好记忆。阿尔及利亚也希望削减产量。

一进入欧佩克会议厅,一件件事情如我所料地相继发生。部长们表明了他们的立场,许多人表示需要欧佩克削减产量。我依次问每个国家的代表他们是否愿意减产,然而没一个国家同意。

午餐后,我重申了我们的立场,如果我们沙特阿拉伯或欧佩克全体成员削减生产,而主要非欧佩克成员国却不参与,那么,我们将损失一部分的收益及市场份额。

为了我们所有人的长期利益,我们应该让市场自身找到供求平衡,这才是至关重要的。由于有太多新的石油生产商进入石油市场,所以沙特阿拉伯很难在世界范围内扮演产量调节者这一角色。我们投票一致同意维持我们的生产目标。

尽管我已经多次阐明了我们的立场,而且我们在两天前与墨西哥和俄罗斯召开的会议上未能达成共识,但石油和货币市场做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布伦特原油期货下跌6.7%,达到每桶 72.58美元。俄罗斯卢布兑换欧元的汇率创下历史新低,其兑换美元的汇率也接近新低。

尽管欧佩克和非欧佩克生产商未能在 2014年底达成协议,并且油价又大幅下跌,但我仍十分乐观。我们只是暂时处于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商品重新确定未来价格这一状态。

新的供给将以公允的价格找到新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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