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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7 23:04:36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引子:据传闻,2012年伊始,全球十数家神秘财团强势入驻英国伦敦,美国纽约,芝加哥及中国上海,大连郑州三大交易所,全面做空期货商品各类合约,时至2014年年初,各大家族赢利达到天文数字,于是纷纷退场。在此期间,新英格兰海岸、加勒比海、南太平洋与欧洲地区的海岸的部分私人岛屿数度易主,业主资料不祥。
2014年三月,收获巨幅盈利的各大家族开始低位吸筹并缓慢拉升全球各类期货商品,一个月后,建仓完成的多头开始发力,总攻的号角全世界吹响,商品的大牛时代即将来临。却偏偏在这众口呼多的时刻,中国上海期货交易所的沪胶似乎出师不利,其主力1409及近远期合约从三月底开始就一直遭遇不明资金的强势打压,主攻橡胶的财团以72岁高齡的骆老骆浩天所带领的骆氏家族为首,其间虽然一直护盘但并未有过大的动作,连续两周时间,胶价一直在1500016000的区间上下波动,日K线逐渐靠近60日线,4.8日,胶价突然走强并且连续吃掉数万张空头头寸后持续拉升,下午盘空头见多头势盛,选择退出,散多疯狂跟进,胶价高企于16000附近,新高指日可待,骆老发威,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章:百万豪赌(上)
中国人自古以来颇为讲究风水,曾有“一德二命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之说,认为一个好的风水,可以改变人的命运,让人趋吉避凶,可以弥补先天之不足,可以缩减后天之努力,让人迅速成功。数千年来,中国人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布衣草莽,无不对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宝地情有独钟,趋之若鹜。往大了讲,中国有六朝古城城都有帝王之气,却往往兵家必争,往小了讲,古今商政大鳄家家都有金星龙穴,亦经常更名易主。
在当今时代,盛世平和,为官者无不聚于帝王之都以山为厚为稳,期望进则青云不断,退则固柢深根,而从商者则纷沓云集于黄金三角以水为灵为动,希翼攻则财源滚滚,守则海阔天长。但万事万物都有一个生发盛衰的轮回,人也难逃此列,所以一旦功成身退,则相当看重江南锦绣山水,于是有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说,若论养生宜人,江南当属万上之选。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苏州南郊的一个千年古镇开始,此镇名为越溪,说是千年,实际始于两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据传,当年越吴相争,勾践卧薪尝胆,之后进攻吴国都城姑苏,为出奇兵,便下令连夜开河打通松江与石湖水道,从而一举攻入吴都,即《史记》所载:“越自松江北开渠至横山东北入吴”。此镇依横山之厚傍石湖之灵,可谓君臣合德,王者天成,颇有龙穴之像。近年来,溪翔新村在这里大肆开发,为来此定居的人提供了不少方便。
今天是周六,比起上班的时间,周末的黎明似乎要比平时来的晚一些。整个天下几乎清一色的昏黑,只有东方稍微有一些亮光,再然后是丝丝缕缕红白相间的颜色慢慢出现在这块硕大的画布上,继尔画家的手轻轻一挥,擦亮了这个庸懒的世界。整个小区仍然一片寂静,毕竟能定居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不需要再为了生计而去起早贪黑。但是这个小区之外却有相当数量的人因为要伺候他们,而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比如阿厉,他是这个小区里某位业主的助理,身兼保姆,厨师,保镖,司机,文秘,翻译等所有伺候人的角色所要完成的任务。他必须每天很早的时间就要起床然后去二十公里以外的绿色庄园里取一些新鲜的蔬菜与水果,这些无公害的食品对老板相当重要,原本可以让人送,但是他坚持自己过去选。
当阿厉回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站在院子里,这是一位白发齐肩的老人,身着灰格青底的唐装,手中正在挥舞着一只玉箫,划着一个一个的圆。这些圆看似随意画出,每一个却又相当标准,一招一式酷似太极却又完全不是传统的太极剑式,只有内行的人才明白,这是武当派当年用于名震天下镇派招式,数百年来一直是秘而不宣,今天却成了这个老人用来健身的东西。
当阿厉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青菜包放到院内的石桌上时,老者刚好完成收式,随手把玉箫抛了过来。阿厉立刻瞳孔放大,略显紧张地伸手接住同时马步下沉双手微向后收以缓解玉箫的冲力。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箫回到客厅挂好,脑门上已经微微见汗,心里总是有一个念头:老天爷,这万一哪天失手接不住,我把命搭上也赔不起呀。
老爷子有个习惯,每次练完功都会随手一抛,而每次阿厉接的时候都紧张兮兮。其实以阿厉的身手,就算是拿普通的弓箭射他,他都有能力抓住箭枝,只是这支箫太贵重了,一个人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误,这是心态的问题,所以说一个人的高度将决定一个人的成就,境界高的人不管怎么失败都很容易东山再起,而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出人投地。
等老者吃完东西,已经日上三竿,阿厉取出一只亮晶晶的合金保险箱,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老爷,这是少爷孝敬您的,据说是从英国皇室后裔的手上淘来的洋酒,好东西。”
“哦?盒子不错。”老者眯起了眼睛,“打开看看。”
老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大手轻轻抚着怀里那只大半的黄毛小猫,这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一野猫,跑到他家赖着不走了,老者认为有缘,就养了起来,还给他起了个挺看涨的名字,叫大牛。
阿厉在保险箱上的密码输入区按了几下,箱子缓慢而又有力地弹开,一股清香飘过,里面又是一个木盒,阿厉打开木盒朝里面瞄了一眼,里面是一支普通的红酒,但是酒瓶盖却是一个纯金的皇冠,再看上面的刻字,他登时傻住了。
Victoria 1869.5.24
对于拉菲来说,这个标识具有着双重意义。熟悉拉菲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拉菲庄由拉菲贵族于1354年创立,1675年易主于当时的全球酒业龙头希刚公爵。而1755年希刚家族第三代家主去世,拉菲产权进入一段较为混乱的时期,一直到1868年,神秘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进军酒业,由詹姆士爵士在公开拍卖会上以天价四百四十万法郎中标购得并经营至今,也就是说只有1868年以后的拉菲才算是正宗,以前的根本找不着了。而Victoria指的是英国女皇维多利亚,1869.5.24是她50岁的生日,这分明就是法国皇室委托厂家为英国女皇50岁生日的定制的礼物,不仅有品牌有故事还有年限,更具有深远的国际意义。
阿厉清楚地记得,1787年的拉菲曾经在1985年就拍出过10.5万英镑的天价,那么眼前这瓶酒只卖10万英镑,也就是100万人民币,便宜,太便宜了。阿厉钦佩地想:少爷真会买东西。
关于这瓶酒的故事,后面还会详细交待,在这里,我们首先介绍一下眼前这两个人。
阿厉,年龄33岁,父母早亡,幼时由老板骆浩天收养,跟随至今。
老板骆浩天,72岁,骆氏家族掌门人,祖籍苏州,少年孤苦,投资投机能力卓越,十几年前已经富可敌国,当前具体身家不祥。
阿厉取出红酒交给老板,骆洛天转身接过在手中托了托,“恩!份量挺足。”他放回木盒,然后仰头喊道:“东院的老家伙,你还活着吗?”
“那当然,好酒还在,人怎么能走。”隔壁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透过花丛掩映的篱笆墙,隐隐可以看到东边这家的院子里也有位年龄相当的老爷子正躺在摇椅上舒舒服服地一边晃荡一边抽着手里的旱烟袋。骆浩天立刻来了精神,冲着隔壁喊道:“摆棋,我要跟你赌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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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7 23:08:5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百万豪赌(下)

同样的院落同样的石桌,只是因为位置不同,便产生了上下。中国人喜欢座北朝南,聚餐时不同地位的人也要坐在不同的位置,一般来说,北方为上,东方次之,然后是西方,最后是南方。想当初骆老去上海路经苏州在这里逗留观景,一眼就看上了这里的灵气,便顺手买了个小院。原本他看上的是东边这家,但是因为签约时多咨询了两句,被一位老军人郑百川捷足先登,抢在前面签字付款。这就是投资人与军人的区别,前者讲究的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后者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枪。

于是乎,骆老故作大方,自我安慰道“西方属金,握生杀大权,宝剑一出,谁于争锋!”不想老郑也是内行,当时就吹胡子瞪眼:“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你说甲大还是庚大,再说了,东方主生发之象,我手握雄兵百万气势如虹,你再好的剑没命去使,又拿什么跟我打仗?呵呵,你注定要逊我三分。”

一句话噎得骆老无言以对,从此俩老头这梁子就结下了,以后有空就斗,但是斗来斗去不相上下,斗成了酒友加棋友。

“把你那瓶老白干拿出来”。骆老放下木盒,开始摆棋。老郑打开盒子瞅了瞅,嘴巴一歪不乐意了:“老浩头,就这么半瓶酱油,你敢惦记我的内供?”

阿厉站在一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酱油……”他心说这老郑头,不带这么缺那啥的。不过当他看到郑老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个连标签都没有的白色瓷瓶时,他瞄了骆老一眼,文革时期的葵花茅台,拍卖会上一瓶也是百万起的,你说他是老白干!

骆老这时候已经摆好了五个小卒,慢条斯理地退了一步:“那,就半瓶吧。”然后摆好了两个炮,“加上你那坛腌萝卜”。

老郑摆棋的速度也不慢,手里的马突然砸到炮上,他像是火烧了屁股,苦大仇深又带几分哀怨地指着骆老:“没有!最多两杯,加两段黄瓜!”

这时候阿厉也突然一哆嗦:老爷要来下酒的腌萝卜,分明就是郑老过年时拿出来显摆的千年雪参……

“拱卒!”
“跳马!”
“拱卒!”
“跳马!”
“拱卒”……

骆老不由分说把几个小卒都推到河界,老郑也急着跳马防守,关于赌注的谈判暂时抛开,俩人聚精会神地攻城掠地,开始厮杀。老郑行伍出身,下棋却相当惜子,每一个小卒都护得严严实实。骆老一辈子投资玩惯了布局,棋风却相当犀利,频频换子搞得郑老不得不时时退让。就这样一来二去,骆老的主力逐渐渗透郑老的大后方,开始逼宫。风一阵阵吹过,太阳一点一点爬高,时值正午,骆老辅攻的两个小卒突然有一只沉底吃相,郑老回相吃卒,骆老沉炮,压车,下一步吃相回抽再将军,郑老将无处可逃。眼见胜利在望,骆老眉头一缓,可就在此时,郑老已经回防的马突然往前跳出踩车,原本是自救的一步棋,却在马跳开后发现,他还有一只炮正对准骆老剩下的那只小卒。

无奈之下,骆老只能暂缓攻势,平车保卒,但郑老继续跳马,下一步要踩炮。骆老平炮,马再跳踩车……

接下来足足十分钟,骆老的主攻部队被郑老一只马踩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终于在骆老忙乱中被郑老逮到机会,一马双踏,右炮左车。

“老郑头,你平时不是不换子嘛!”

郑老稳坐石凳,眯着眼睛诌了一句:“为救一国而杀一城,非帝王而不能为也!”阿厉忍不住冲着郑老竖起了大拇指:“郑老高明,高明,实在是……”骆老瞅了他一眼,吓得阿厉连忙捂住嘴,没了下文。

“和吧!”骆老把手边的檀木盒缓缓推出,放弃了接下来棋局。他之所以放弃,是因为郑老这句话。一个人一旦有了帝王的胸襟,站在王者的高度看问题,这个人就很难被超越,这句话让骆老想到了很多也悟到了很多,他的收获要远远大于阿厉,所以手边的棋局和那瓶酒已经没什么意义,他已经得到了更多。阿厉突然发现老板的眼睛清澈深遂,似乎有无穷的智慧蕴藏其中,他感受到老板古井无波的表面上,那若隐若现的喜悦。

“和就和!”郑老眼睛也同样亮了起来,按照惯例,一旦打和,战利品就由双方共享了。两人四目相对,郑老推出白瓷瓶,大声喊道:“拿碗过来。”保姆林姨正在院里浇花,这时应了一声,立刻去厨房取了两只碗过来,碗是银碗,925纯银,在太阳下闪着眩目的光亮。阿厉取出开瓶器打开酒瓶,浓郁的香气腾地一下充斥到小院的每个角落。两人举碗略一示意,老郑“咕噜”呷了一口然后牛眼一瞪大约停了半秒钟,突然“扑”地一声把喝进去的酒又如数吐了出来。

“咳,咳……我说老浩头,我说你拎这玩艺儿是酱油,我错了,咳,这是醋,对,是醋,苹果醋,不信你问小林……”

阿厉看了老板一眼,心里超级无语。老郑让拿碗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这位,原来没喝过红酒。

骆老随手把碗里的红酒倒进石桌前配套的石盂里,冲林姨招了招手:“换碗,我们喝白的。”

“对对对,换碗换碗。”老郑如法炮制,倒掉手里的红酒,接过林姨新拿来的银碗咕嘟咕嘟倒了起来,骆老劈手抢过酒瓶,然后对着自己新换的银碗死死地按住,气得老郑连喘了几口粗气,在新上的一盘黄瓜段里挑了个大点的,狠狠咬了一口。

“打越南那会儿,我带着一个团的兄弟,三个月没吃没喝的,愣是沿着火车轨转了一大圈,那时候没粮更没菜,警卫给整了壶烧酒,我和他们一起喝,几百人喝了整整一夜……”
“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捣腾粮食,钢材,还贩过煤。拉着一辆板车走南闯北,好不容易挣了点钱,赶上了文革,被抓了起来。
“后来我受伤,就一直疗养,印度那场仗没赶上。”
“我后来去了美国,一开始捣腾些日用品,后来我看上了股票。”
……
二老吃着喝着,话越来越多。阿厉笔直地站在骆老身后,双眼微闭,从呼吸上看,已经进入吐纳状态,这时候人的知觉是最为敏感的,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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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7 23:14:00 | 只看该作者
有点过火了...纯粹当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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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7 23:19:42 | 只看该作者
耐心点,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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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03:58:59 | 只看该作者
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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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09:47:3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yy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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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09:50:23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顶起,正能量,原创还是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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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03:18 | 只看该作者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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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29:15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活在当下

院子的西侧有个狗窝,一只黑多黄少的成年德牧从里面钻了出来,这其实也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狗被郑老收留,原因是他看到骆老收留了一只猫,后来骆老帮着起了个但凡股民都相当讨厌的名字,叫大熊。大熊伸了个懒腰,然后在院子里闲溜。走到石盂跟前时,往里面嗅了嗅,这时候的红酒已经醒得相当不错,他伸出大舌头舔了两口,然后使劲摇了摇脑袋,逗得郑老哈哈大笑,你看老骆,洋玩艺儿再好,狗都不待见。

“他一定会喝的。”骆老连眼皮都没抬。拿起桌上的酒瓶,把剩下的红酒全部倒了进去。“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喝,因为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果然,大熊在石盂旁犹豫了一下,又把脑袋伸了进去,一开始是小口品尝,再后来大口大口地鲸吞龙吸,眨眼工夫,整个石盂见底了。骆老抬眼迎上郑老充满疑惑的牛眼,笑眯眯地说:“很简单,他喝,是因为他渴了。”

阿厉眼睛一亮,眼前浮现出06年夏天,那个恐慌性抛售的年代。他们在1600元附近买入的小麦被深度套牢,价格跌破1500后,交易大厅里几乎听不到买入的声音。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们已经准备破产,甚至在选择自杀的各种方式,这时候只有骆老还在坚持,他只说了一句话:任何人都会饿,饿了就要吃。我相信马上就会有人买入,因为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挨过了那个艰难的七月,小麦终于开始缓缓地回升,骆老坚定着自己看涨的思路,接下来,他们迎来了整整5年的大牛市,到2011年,小麦的价格冲突了3100,整整翻了一倍。

客户的需求是决定商品价格的最终因素。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首先要熟蕴于心的就是商品的供求关系,更重要的就是,你要洞察市场的需求,才能精准地把握住机会。狗渴了,石盂里的液体是他唯一解渴的东西,所以不管那是水还是酒,不管有多贵,他都会喝,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喝。这是一种必然,而往往,这种必然是稳操胜券的投资良机。数十年来,骆老以一己之力纵横商界揽尽巨财,其投资无往而不利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观察力。

郑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禁不住哈哈大笑,骆老瞅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当心乐极生悲。”然后把目光转向大熊,此刻他正一溜歪斜地奔向狗窝,突然扑通一下倒地,再也爬不起来。郑老惊了,“老骆,你这酒里有毒?!”

林姨也跑了过来:“会不会时间太长,过了保质期?”

正当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骆老平静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若醍醐灌顶,让所有人清醒过来:怕什么,他这样喝下去,肯定要醉!”

林姨上前检查了大熊的呼吸和心跳,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正所谓关心则乱,在人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时,军人想到的是攻击手段,老百姓想到的是产品质量,如果在场还有医生,可能会联想到各种疾病,其实大家都懂酒,但是只有既懂酒又能保持清醒的人,才能从杂乱无章的千头万绪里,揣测出事情的真象,尤其是作为一名商人。

阿厉又开始回忆,同样是一个夏天,2010年,白糖整整下跌了半年,始终没有止跌的迹像,骆老开始买入了,他当时的理由就是,在牛市当中跌成这样,肯定要涨!然后白糖整整涨了半年。

在跟随骆老的时光里,阿厉印象中的骆老一直都充满意自信,在机会刚到时就已经抓住,在事情刚开始时就知道了结果。这样的人放在商界如果不创造出奇迹,那真的就是奇迹了。阿厉如是想,他对自己今天的收获很满意。这时候骆老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回头吩咐阿厉:“把那个木盒拿上吧。”

阿厉心中窃喜,老爷终于开窍了,这盒子怕不也得值个五六万吧。但是骆老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让他脆弱的心碎了一地:

“你回头找个木匠,把大牛的床板换掉。”

“啥!您要用黑檀给一只野猫做窝?”阿厉实在忍不住了,骆老眼皮一抬,“怎么不合适吗,那就扔了吧。”

“啊,别,我做,我做。”阿厉把黑檀木盒死死地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小院。再怎么着也比扔了强,阿厉想到那只野猫的待遇,突然心里平衡了,喂猫的笔洗是在美国佛罗伦萨花了7万美金拍到的东坡砚,牵猫的链子是意大利一线设计师Pia Mariani亲自制作的三条项链,这个木盒算什么,他心说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做猫做狗,投胎到他们骆家,投不到他家我就赖到他家。

骆老突然哈哈大笑,显得异常开心。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在商界大赚特赚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开心过。于是阿厉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爷,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不管为什么活着,能活着就已经非常好。”骆老突然转身,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当然,如果能开心地活着,那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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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29:57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决战前夕(上)

人不管是官位,财富,还是阅历甚至年龄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产生一种与尘世脱离的感觉,有些来自高处不胜寒,有些来自众人皆醉我独醒,这种感觉所带来的结果,往往就是寂寞。寂寞的人,往往选择独处,而且自己称之为清静。一个人或凭栏远眺,或临窗低俯,手握一杯或红或白,或甜或辣的饮品,久久凝望,那恍如来自隔世的无尽车流匆匆人海,是不是入了自己的眼或者自己的心,就只有自己知道了。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应该有很多人在做着这种无聊的事情,远远瞅着芸芸众生无休无止的忙碌,是那样的乏味,而且没趣,瞅人的和被瞅的,其实都是这样。

陆馨萍一直站在窗口发呆,因为她看到楼下马路上那个十字路口站着一个人。她是看着他走过来的,然后他就在那站着,再然后,他站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风雨中的十字路口,这是何样的一种意境。任何人对抗着自然之力支撑到这里,肯定都有一个不寻常的故事。而在这里,有人匆匆而过,有人左右傍徨,他们的目的都是朝着目标前进,或者是家所停泊的港湾,或者是
远航的旗舰所靠拢的码头,任何人都不会傍徨太久,最终,他们会加入前进者的行列。而这些匆匆闪去的行人,有多少是在实实在在地接近他的目标呢?

骆文乾一直在这里站着,他并不是傍徨,而是在等待。当一个人心有迷惑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是的,有时候,宁愿停下来等机会,也远比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要强上许多。

终于,远处传来一缕箫声,若有若无却持续不断,而且越来越近。这箫声,这旋律,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抬头看了下正在倒计时的红灯,5,4,3……远处的车灯突然打开远光而且没有任何刹车的迹像,看这速度,应该是刚好卡在城市限速60的极限上,整条马路上亮起一道没有尽头的匹练,2,1……当绿灯刚刚亮起的那一刻,一部黑色的奔驰唯雅诺商务车刚好越过停止线,而且速度没有任何的停顿。骆文乾瞄了一眼车上已经拉开的侧门,毫不犹豫地下转身下蹲接着凌空后翻,稳稳地钻进车内。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话,箫声依旧,也没有一丝的凌乱,他静静地坐在中间的座位上,后排座上的白发老者若无其事地继续演奏着由前面的小伙子写给他的旋律,古朴而不古板,低沉而不凄凉,如晚风在江面拂起涟渏,如长剑在枝头震起雄鹰,如残阳在群山斜照青林,如乱马在战地纵横驰骋。

陆馨萍在奔驰驶过时惊呼了一声,手里的柠檬汁差点洒在飘窗上。满天的水雾散去,世界回归安宁,她不可思议地发现她一直在看的那个人,消失了!是的,就像是那条路上原本就没有这个人,她仔细地找了许久,此时刚好又有一部车经过,就着车灯,她看到马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其他,于是她拍下照片发了条微博,立刻招来了所有访客的唏嘘,大家异口同声地认为是她看错了,合理的解释是,那个人在奔驰经过的时候刚好离开,因为车和水雾阻挡,她陆馨萍无法看到这一切。当然也有人提出这个人武功高强可以凌波微步,更有好事者把穿越和飞升之类的词语整了出来。但是陆馨萍始终认为,那个人消失得有些奇怪,而且一直就牵挂着这件事,直到她和骆文乾再次相逢。

奔驰唯雅诺很快就来到太湖公园,一老一少两个人撑起雨伞,走入了茫茫夜色。司机阿厉不慌不忙但是动作相当流畅地下车,加锁,然后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次对抗你们就不要参与了,退出吧。”老人一直不说话,可是冷不丁一张嘴,便是语出惊人。几乎已经直接决定了沪胶1409及其远期合约接下来很长时间的走势,甚至沪胶的投资者接下来的命运。

“是,天伯。”骆文乾的心里陡然间泛起滔天巨浪,但是表面依然平静,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没有问询没有争取,有的只是遵从,而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立刻不折不扣的执行。

“曾经有一位毛头小伙子,认为投机是相当弱智的游戏,有了钱就可以掌控一切。如果没有钱,那就只做一件事,就是输了就走,赚了就一直拿住,这样早晚会因为一次巨额的收益赢得所有的一切。”

骆文乾已经知道,老人说的是他的儿子,骆文和。但是他没说话,因为他看到老人在思考,事实上,他从不打断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的言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听,认真地聆听。所以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默默地陪着老人往前走。老人对骆文乾的表现并不意外,于是他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

“可是他没有足够的钱,他的家族始终不愿把投资的主力资金交给他操纵。同时他又不想在家族里这些人的关注下拼搏期货,于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赌。”

老人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骆文乾也停下,趁这个机会,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老人继续说道:

“他几乎走遍了全世界各大赌场,但是从来没赢过。因为他每次只赌押宝,而且每次全是押大。如果输了,就收手回家,如果赢了,就继续连本带利全部押大,直到输光为止。”

骆文乾终于明白了原因。他平时称骆文和为四弟,这个四弟爱赌并且不爱做期货他是明白的,但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四赌搏从来没赢过。听完老人的解释,他释然了,但同时他也想了很多,至少有一点他认同,那就是老四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赢回自己输掉的所有,只要他一直这样坚持下去。老人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拉斯维加斯,一直赢了下去,连赢了二十一把大,赢光了赌台上所有人的钱,和物,比如英国皇室后裔的一瓶价值百万的红酒,然后他带着赢来的一亿美金并联合了其他的一些财团,回到了中国的期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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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31:5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决战前夕(中)

骆文乾立刻警觉起来,他联系最近的期货市场以及刚才天伯所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一切。他见天伯此时已经不再说话而且正望着他,于是问道:“天伯,这次打压沪胶的人,是老四?”

天伯仰头望着天外的雨和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树枝,没有说话。骆文乾已经知道了答案,其实很多年前,天伯就已经慢慢隐退,直至今年春节,他已经完全淡出家族管理并任命骆文乾全权负责,可以说,他骆文乾才是骆家目前的当家人,而且这次对于橡胶的操作,完全是骆文乾一手达成,天伯既没有出谋划策,也没有提供一分钱的资金援助。写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明白,天伯就是上文提到的骆浩天,也就是骆家真正的当家人。骆文乾清楚地知道,在他们四兄弟当中,只有老四骆文和才是骆浩天的亲生儿子,也是骆家真正的继承人,所以不管天伯如何指定他来当家,他都没有鸠占鹊巢的想法,而且在他心里,老四骆天和将是他未来的少主,也是他将来继天伯之后会一生追随并且全力辅佐的人,虽然老四现在还不够成熟,但是继承骆家是他的天命,总有一天,骆文乾会在合适的机会,把骆家的管理权完全交付还给骆文和。所以说他一旦得之这次的对手是他未来的主人,顿时万分懊悔,原本的一丝不愿也一扫而空。这时候别说是退出多头,就算是老四让他杀人放火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对于这位当前的兄弟未来的主人,他不会有任何怨言,哪怕是砍胳膊断腿甚至付出生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这时候,天伯似乎看腻了天空,慢慢转过头来,他知道骆文乾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但是并不需要太久。当骆文乾再次准备点烟时,他适时地开口了:“文乾,我是以个人的名义,建议你退出这场争斗。”

天伯话音刚落,骆文乾扔掉雨伞和香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像大河决堤,长空落雨。“天伯,虽然您一直不愿意文乾喊您一声父亲,但文乾早已视天伯比生父尤有过之。文乾自幼蒙您养育教诲长大,成全至今并委以家主重任,却从未有过一丝为己之心,文乾所作所为,只为骆家上下数十人的生计为重,以天伯厚望为重。而且文乾与四弟虽然兄弟相称,实为主仆之分,文乾早以认定四弟为少主,天伯之恩,只能以终生辅佑少主聊报一二……”

“行了……”天伯的声音也略显虚弱。面对亲情如斯,再铁血的男人也难免动容。他伸手扶起骆文乾,“孩子,我知道你所思所想,只是机缘未到。对了,如果退出,你大约要损失多少?”
“最多两亿。”骆文乾其实早就算出了这个数字。而他最大的心愿,的确是喊天伯一声父亲,而且他一直认为,天伯之所以不愿父子相称,是担心四弟心生疑虑,继尔引起家族争斗。其实他多心了,真正的高人,又怎么会这么低级。天伯有天伯的无奈,他所说的机缘,自然是真的还没到。骆文乾略一停顿,随即说道:“这笔钱文乾还能承受,只是冲撞少主,实在是无心之过,望天伯见谅。文乾立刻回去布署。”

“慢!”天伯挥手制止,他知道骆文乾并没有推测到事情的真相,只是认为他单纯为了维护儿子的利益,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误解了他。天伯心想,也罢,我爱子之心的确是可鉴日月,他们日后自然明白,只是结果如何,我自己做事,理应承担。于是说道:“你去帮你六叔吧,他最近应该比较吃力。”

天伯所说的六叔,姓吴名柏源,祖籍安徽,主营茶业,兼营蚕桑,相传吴柏源11岁入道,15岁当家,不到20岁便已经名冠大江南北,被誉为“一代茶商翘楚”。在这轮期货市场各大家族联合做空的交易里,吴家入局较晚,而且主空黄金,因为后来黄金突然上涨而缩水相当一部分利润,之后做多豆粕及油脂等农产品类,因为略有激进,导致豆粕提前上涨成为当前的领涨品种,而吴家的资金又因为产业链的问题占用过多,所以此时主多豆粕已经压力颇大。而天伯之所以让骆文乾介入,一是因为吴柏源已经来涵求助,并无所谓的“抢食”的忌讳,另外就是希望借这次机会,让骆文乾回补亏损。

在投机行业,各大家族之间其实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就是先入为主。哪家主要参与什么品种,事先都会在内部通知,一般不会越界。试想,人家辛苦建仓的时候你不来帮忙,行情出来要赚钱了你半道插一脚,这不仅会对市场形成过份的干预,而且很有可能导致人家该出的时候出不掉,至少会扰乱别人的计划和节奏。另外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你如此作为,是不是有些看不起对方,认为他实力不足?这点是很要命的,必竟中国人最讲究的是脸面,所以各大家族一般不会多事,就算是自己有些力不丛心,不到万不得己也是内部扛着,不会轻易向外求助,因为一旦你求助,那就等于告诉人家,你们家不行!

所以说古往今来,大家最希望看到的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甚至会忌讳这个。在投机行当,就干脆直截了当约定一个明确的概念:抢食。当然,人在巨额的财富面前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在投机历史上,抢食甚至反水的事件屡禁不止,而且层出不穷。但是在这些家族里,一旦发现哪家出了这种事,便会群起攻之,放手围剿,其结果往往是轻者破产,重一些,就会负债累累,家破人亡。所以经过无数年的淘汰后,目前中国合作良好的家族主要还有十家,只是他们到底是不是铁板一块,或者哪天再出什么妖蛾子,天不知,神不知,人也不知。只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事早晚还会有。所以说本书相当精彩,望大家能给予更多的关注与支持,书接上文。

天伯说完后,骆文乾点头应是,然后说道:“文乾会与各家沟通,另寻出路,尽力回避沪胶。”

“不,你要这样做。”天伯知道接下来的安排会让骆文乾的误解更深,但他相信这孩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于是再次拦住他,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段话。这个纷乱的世界此时风狂雨骤,颇为喧嚣,似乎在向世人宣告更大的风雨即将来临。而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正在进行着呼风唤雨的对话,只是除了骆文乾之外没人听清楚天伯在说什么。不过骆文乾在悉心聆听的时候做了一些怪异的反应和言词,在风雨中若隐若现:
“哦?”
“啊?”
“是……文乾一定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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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32:38 | 只看该作者
今天就转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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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0:41:27 | 只看该作者
书里的交易是以2014年09合约的橡胶为基础的。而且随着行情的变化,故事情节也随之变化。估计作者也是位期货高手。文章里包含了作者对期货的看法。看下去就知道了。里面还有很多修身养性的东西。如茶道,书法,很多哲学,易经,道德经,之类的内容。值的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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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13:53:19 | 只看该作者
哪里看到的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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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19:38:06 | 只看该作者
自己顶一个。大家记得看了要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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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19:52:36 | 只看该作者
落老做橡胶{:soso_e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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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8 20:05:44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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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21:39:02 | 只看该作者
吴柏源,字俊荣,号永寿,出生于安徽歙县岔口。岔口位于歙县南乡,群山起伏,当地湿寒低日照的气候和酸性的红色土壤却是出产高品质茶叶的必要条件。清中叶以后,徽州及毗邻地区出产的炒青绿茶,大都集中在屯溪精制、外销,于是被命名为“屯绿”。当时屯溪每到茶季,茶行、茶号林立,故有“未见屯溪面,十里闻茶香。踏进茶号门,神怡忘故乡”的民谣广为传播。“屯绿”以叶绿、汤清、香醇、味厚构成“四绝”。吴柏源就诞生在当地一个典型的茶叶世家,小小年纪,他就谙练茶叶精制之筛、簸、始、拣各工序,尤精鉴别毛茶,15岁时,其父将茶行交由他来管理,于是他重金聘请各类人才,并大胆采用股份制迅速融资扩张,短短数年,其吴氏茶行的分号便已开遍全国,称之为中国茶业第一连锁。

时至今日,吴老已经年近七旬,但始终保持着亲力亲为的习惯,略有闲暇,他便亲自参与制茶的每道工序,一方面是方便传授工人技艺,一方面也亲手制出一些茶叶,或自享,或送人,久而久之,他亲自制作的茶叶便被冠上了“源”字标识,因为从不外售而且产品不多,价格自然高到离谱,关键是有价无市,重金难求。所以茶人之间有个传言:吴茶天下好,源字当世稀。可见吴老出品,那得有多金贵。

骆文乾是连夜赶来歙县的,然后他就像足球一样被踢了一上午:先是吴府的琴妈说,吴老去了茶号,然后茶号的伙计说,老板去了茶厂,再然后茶厂看门的告诉他,吴老去了茶园,于是他一口气喝完门卫刚泡好的那壶屯绿,然后驾车风风火火地赶往南乡。

时值正午,骆文乾终于爬上了吴家茶园所在一座小山丘,顾不得登高远望看看是不是一览众山小,又着急忙慌地按着茶农的指引钻进了迷宫一样的茶林。以他的体力,这时候也难免呼吸有些粗重。好在这次路途不远,当他拨开一丛茶树,感觉再往前走就要迷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一位青衣舒袖,手握一支铁铲正往一棵新栽的茶树上添土的六叔,吴柏源。

老爷子笑嘻嘻地问他,“阿乾呐,你看六叔这地界,风光如何?”
骆文乾暗自苦笑,但还是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回道:“晴时早晚遍地雾,阴雨成天满山云,六叔这里果然钟灵秀毓,不让仙境,如果不是认识您老人家,文乾还真的以为在这里遇上了老神仙。”
吴柏源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刚栽的树苗道,“叫神仙可以,老字去掉。”
骆文乾汗了一把,但还是顺坡往上:“对对对,六叔气足神旺面色红润,自当福泽深远,永寿无限。”他就差喊六叔万岁万万岁,您下来咱们谈点正事吧。但是他深悉吴老的脾性,此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见到人,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于是他反而沉下心来继续说道:“看六叔此园深入天际,海拔千米,这里的茶树每天云滋雾润却不受烈日寒风,怪不得吴茶叶片肥美,经久耐泡。再看这里山茶烂漫,遍野生香,茶叶受花香熏染,自然香高持久,余韵无穷啊。”

吴柏源再次哈哈大笑,一付算你小子识货的样子,连续几个跳跃来到附近的一个小石台前坐下,骆文乾紧随其后,见石台上已经泡好了屯绿而且放了两个杯子,心知这是吴老已经知道他要来而特意安排的,所以很乖巧地上前斟满其中一杯双手递给吴老,见吴老微笑接过之后,再给自己斟上一杯,然后凑近鼻端开始闻香。

这壶屯绿自然便是世所罕有的“源字号”,这待遇可是除了吴老本人和骆老等几个有限的人以外,极少有人享受到的。所以一杯入口,尽情回味地同时,又是黄河之水连绵不绝般的仰慕之情,在这里省略若干千字。没办法,他知道吴老就好这口,而且一生称之为茶痴绝不为过,所以你想让他舒服,你不仅要拍他,更要不遗余力地拍他的茶,而且可以不遗余力地随便拍,任何好点的词语放上去他都不会嫌多。

更何况,源字号屯绿的确可以称得上当世绿茶当中的极品,这方面可是一点不虚。

俗话说,一泡汤,二泡茶,三泡四泡是精华。山顶上一老一小边喝边拍(另一个人主要是被拍),一壶屯绿很快淡去。吴老饮尽最后一杯,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骆文乾知道,正事终于来了。

“文乾呐,你家小四的事我也有听到,这次难为你了。我老头子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这点茶叶你带上,以后遇上难解的结,就泡上一杯静静心。对了,这一份是给你天伯的,这老头已经吵了好几天,我实在没功夫送,你就顺便捎上吧。”骆文乾心说你们吴家的“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算的,印象中,哪次天伯找他要茶叶,没个把月是缠不到几两的。

吴老推过来两只茶盒,看那份量,每盒都足够一年消耗了。当时便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口中回道:“谢六叔厚赐,文乾谢过。此来本是受家父所遣,来六叔这里分羹一二,又因时不我待,文乾匆匆而来,未及备得薄礼,甚望六叔莫怪。”

骆文乾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首先他原本是过来帮忙的,却说是分羹一二,大大给足了吴老面子,然后又说来得太急没时间准备礼物,巧妙地把这事遮了过去。其实他不是不想带礼物,临来之前还特意询问了天伯,但是天伯却说,这吴老脾气相当古怪也忌讳颇多,送他东西常常送错甚至惹恼他。而且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喜欢听人夸他,所以你干脆空着手去,只记得把他拍舒服就行,于是他就这样来了。骆文乾说到这里,见吴老只是微笑摆手不语,便接着说道:“文乾此来甚是惶恐,毕竟小子年青后辈,学浅才疏,所以愿为六叔马首是瞻,但有所差,必竭尽绵薄。”

这话说得更有水平,佛曰不可说,我不说便是最高境界。骆文乾虽然出道不早,但是十数年鞍前马后服务于骆家,历次交易中立功无数,尤其是最近崭露头角,在业内也算是出尽风头,从很大程度上,可以说他已经尽得骆老所传甚至有青出于蓝之势,不然骆老怎么会把位置传给他呢,更何况骆老能让他单枪匹马过来支援吴家,如果这骆文乾真的没些斤两,岂不是自找难看:我吴家有难,你骆家随便打发个人来帮,结果在这一无用处甚至火上浇油,越帮越忙,你骆家到底行不行!

吴老不是傻子,相反人到这一境界,反而都更加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既然骆文乾来了,他又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自谦的推辞就放他轻松呢。事实上恰恰相反,他一惯的作法就是疑则不用用则不疑,在得知骆文乾要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做个甩手掌柜,彻底放权给他了。于是乎,他微笑起身,拍了拍骆文乾的肩膀:“文乾不必多虑也不必过谦,既然你来到六叔这里,想必已经有所打算,六叔最近也颇多思索,文乾若有想法,定当直言!”

骆文乾知道不说是不行的,而且他来的路上已经做足了准备,此刻胸有成竹,于是说道:“以文乾粗见,我们不妨如此如此如此……”
“好!此法甚妙,一切就依文乾所言,从明日开始,即刻执行!”
整座山上只有两个人,然后就是满山的茶树和无尽的云雾,鬼才知道骆文乾的话吴老听懂了多少,反正就是最后这一巴掌果断地拍板定案,直接把骆文乾深度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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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4-5-18 21:39:32 | 只看该作者
慢慢品来,细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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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14-5-18 21:39:45 | 只看该作者
上面是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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